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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說過,一直雷打不動的持續到現在。

所以真的很可疑!

發現了不尋常,女壯士對這個神秘的儀式興趣大增。

雖然耗費星耀傳送是件奢侈的事,但如果能借此搞清達特家族的秘密,說不定能從霍威手中拿到更多的好處。

想到這裏,小氣的少女頓覺不再肉痛,她摸出隨身的光腦,興致勃勃的開始追蹤聲音的來源。

巧了,剛好就在中央金庫的下方。

沒想到達特在核心地帶還藏了一個秘密據點,那是不是說明,這是比金庫還要重要的地方呢?

既然目的地差不多,少女還是選擇金庫作為第一落腳點。

光子發動機的圖紙果然放在裏面。她迅速將圖紙覆制完畢,然後把手放在光滑的金屬地面上,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一道淡綠色的光芒開始閃爍。

開始只是緩慢的跳動,漸漸的,隨著閃爍的速度加快,光芒的亮度也在不斷的攀升。

少女被圍在淡綠色的光團裏,絲絲縷縷的光線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個生生不息的圓,那閃爍的頻率跟心跳同步。

漸漸的,被手指按住的地方開始發生變化。

原本是冷硬的金屬板,逐漸變得柔軟彎曲,中心變薄、透明化,像是鑲嵌了一塊小小的晶體。

這是風音的能力,改變物質的結構,只要能量供給得當,移山換海只是分分鐘的事。

當然,前提是“能·量供給得當”。

用以重組結構的能源消耗是一個可怕的數字。一顆星耀能夠支撐一艘標準外空戰艦全速滿載跳躍航行50年,可但就是這巴掌大的結構重組,就已經花費了二十分之一的星耀結晶。

少女的心在滴血。

然而很快,她就覺得這些星耀碎屑花的真值。

逐漸透明的金屬片下漸漸顯露出來的,是一個詭異的儀式現場。

鑲著金邊的黑色幕布環繞在10米高的墻上,每隔一米就綴著紫色的照明燈,將面積驚人的高臺襯托的越發肅穆神秘。

這裏似乎是一個正在舉辦宗教儀式的祭壇,只見高臺上站著九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奧汀人,帶著尖頂的帽子遮住了他們的容貌,隱約露出的只有一張張猙獰可怖面具。

拜艾麗西亞嚴厲的歷史學教授馬斯汀夫人所賜,即便是著名的學渣風音也知道,奧汀人現在已經沒有宗教信仰了。

不過很久很久以前,當這個種族還沒有走向宇宙的時候,他們的確曾有過大大小小的神明,而黑袍男臉上的面具剛好就代表了曾經最繁盛的一種。

黑暗龍神。

這支鼎盛一時的宗教在奧汀第二次宇宙航行之後就被當時的皇室嚴令禁止,究其原因,在於高傲的奧汀星人發現他們千百年來信仰的主神竟然是外星文明種族!

而在雙方遭遇的那一刻,對方不但沒有對這些“虔誠信徒”手下留情,反而狂暴的直接毀滅了一整只艦隊,差點改寫了奧汀帝國的政治版圖!

於是,元氣大傷內憂外患皇室羞惱之下,便將所謂的“黑暗龍神”的真身公諸於世了。

所謂的黑暗龍神,其實是已知宇宙中單體實力最強悍的一個種族——菲龍根。

成年菲龍根的外形極其巨大,單體的攻擊力超級強悍,幾乎憑借著一己之力就能毀滅一顆星球。

奧汀的航行史上,有三次曾經和菲龍根正面遭遇,無一不是慘敗而歸。

究其原因,除了每一個成年菲龍根都具有巨大的身軀和超合金般的身體防禦外,還因為這是一個瘋狂的種族。

宇宙的規則的是公平的的。

過於強大的菲龍根們成年之後的精神波極不穩定,非常容易受到幹擾和影響,如果不能有效控制的話,這些龐然大物們很容易就會陷入癲狂,成為殺戮的機器直至自毀而亡。

據說只有在精神波契合的生命體陪伴之下,成年菲龍根才能逐漸穩固□□的精神世界,神志清醒的活下去。

黑暗龍神教覆滅之後,奧汀皇室曾經發動了對菲龍根的反擊,打著“維護宇宙和平,保證所有文明生存機會”的旗號對菲龍根的殖民星球進行攻擊。

菲龍根需要更多的文明和更多的精神類種族,他們需要這些生物釋放的精神力穩固岌岌可危的腦域,就算不能尋找到百分百契合的宿命者,至少也要延緩一下陷入瘋狂的時間。

所以每一只菲龍根都是殖民領主,小到一個星球,大到一片星域,全看菲龍根個體的能力有多大。

然而被殖民的那些生命體的結局就比較悲慘了。

找不到宿命者的菲龍根雖然也可以在一定時間內保持清醒,但精神域的不穩定會讓他狂暴殘忍,而被強迫貢獻精神力的生命們,不但要冒著隨時被撕成碎片的各種死法,而且還會日覆一日的將精神力供奉中快速的衰老和雕零。

每只菲龍根從出殼之後就開始尋找宿命者,在瘋狂之前選擇交·配繁衍,完成種族使命之後便等待著最後的消亡。茫茫宇宙中,數億計的星辰,這樣的尋找簡直是大海撈針。

所以大部分菲龍根的命運都是一樣的,誰遇到誰倒黴。

現在下面這群笨蛋竟然想要召喚菲龍根降臨飛馬星,他們絕對是瘋了!

☆、黑暗龍神

風音看得很歡樂。

誰能想到,在以技術為最高指引的奧汀文明,身為帝國頂級家族的達特,竟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狂熱宗教徒呢?!!

最有趣的,是這個家族正在暗中向皇室靠攏,甚至不惜聚攏勢力表達忠誠。恐怕連康頓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大獻殷勤的保皇派究竟是個什麽貨色。

明著獻媚,暗中打臉。

康頓的祖宗,也就是現在皇室的第一任家主,可是靠著跟菲龍根作戰的戰功起家的,據說還斬殺了一頭成年巨龍!

那是帝國跟菲龍根最後一次遭遇戰,他們很不幸的遇上了瀕死之時精神力暴走的雄龍,一波接著一波的精神力場核爆幾乎毀滅了帝國軍部大半的有生力量。

然而,在最關鍵的時刻,那位被稱為“鐵血人”的偉大君主,帶著那只完全不被人看好的二流艦隊,勇敢的擋住了狂暴菲龍根的進攻,還奇跡般的絞殺了巨龍!

呵呵。

這個故事她半點都不信啊!

菲龍根具有無比強悍的單體作戰力,別說百年前的一個雜牌屌絲艦隊,就是當今的王牌第二艦隊重裝出動,遇上瀕死的菲龍根也未必討得了便宜!

更別說屠龍了。

女壯士一直覺得這裏面有什麽骯臟的PY交易,她在帝國史的考試中將自己的觀點如實寫了上去,然後就拿到了一個大大的零蛋。

呵呵。

歷史這東西,果然就都是勝利者的腦洞。皇室願意給自己扣上屠龍騎士的光環,身為底層小民的她也不好再說什麽。

吐槽的正高興,卻並沒有註意到下面的儀式依舊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祭壇上的場景又發生了變化。

接下來的一幕,風音再也笑不出來了。

儀式進行到了□□。

祭臺上的黑衣人們已經站了起來,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一只黃金鑄成的權杖。

站在當中的黑袍男人走到臺前,雙臂朝天嘰嘰咕咕地念了一大段聽不懂的咒語,風音覺得那帶著古怪腔調的語言聽起來有些耳熟,但她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聽到的。

在這之後不久,隨著黑袍男人的一聲大喝,一對穿著仿古騎士服的奧汀男性押著幾名戴著鐐銬的囚犯走上了祭臺。

這些人穿著統一的白色囚服,男女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卻大都發色灰白滿臉皺紋步履闌珊,每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腐敗的灰白缺乏血色,像是很久都沒有見到過光一樣。

其中一人走過來的時候,還被紫色的照明燈晃了一個趔趄。

然而他的動作並沒引起同伴的註意,反而是看守他的那個兵士低叱了一聲,似乎是在責備他不老實。

囚徒隊伍緩慢的走上了高高的祭臺。

風音這才發現,他們的衣服跟普通奧汀人並不相同,每個人左臂的袖子都被統一裁掉了,露出光裸的肩膀。

然後,她註意到那蒼白到沒有血色的皮膚上,繪著的黃綠花紋。

像是藤蔓,從肩膀蜿蜒到手肘,每個人的紋路都不相同,有深有淺有長有短,不過出現的位置都是在左臂。

囚犯們神情麻木呆滯,露出的手臂上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密密麻麻,有些已經陳舊泛黑,有些卻是琴著血跡的新傷。

“報告大祭司,這些都是這個月的祭品。”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一位壯漢大聲說道。

“這批一共十二人,六男六女,都是52歲,根據今天早上的血液能量測試,他們已經不能再生產治療成分,也沒有繁育能力,符合祭品的要求。”

聽他這麽說,站在祭壇中央的黑袍男人點了點頭。

“很好。讓這些廢物有機會向神明貢獻身心,想必他們也會覺得榮耀!暗黑龍神會回饋給我們無盡的力量和財富,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他獻上祭品。那就準備開始祭祀儀式吧!”

他的語調帶著奇異的蠱惑,每說一句臺下就會響起興奮的掌聲。說到最後的時候,有些人神志狂熱的站了起來,拼命朝著臺上喊著什麽。

風音這才註意到,原來臺下竟然坐滿了人。

他們同樣穿著黑色的長袍,卻沒有帶尖尖的帽子和猙獰可怖的面具,而是毫不避諱的露出自己的真容。

他們中的許多人經常出現在《帝國日報》等主流媒體上,是達特家族在各個領域的精英成員,掌握著達特的勢力和人脈。

風音放出精神絲,一個一個的看過去。

沒錯,一個都沒少。

所以這些人全部都是黑龍神教的信徒?!

她看著臺下近乎狂熱的人群,再看看臺上枯瘦麻木的囚徒,慣常笑著的唇角漸漸的沒了弧度。

那些傷痕,她看的很清楚。

割開血管,帶著特殊力量的血液就會奔湧而出,能治療創傷,迅速恢覆機體功能。

這是上天給他們一族的恩賜。

可恩賜不是沒有代價,自願和被迫完全是兩碼事。

每一次的治療,都必然伴隨著本體的損傷,如果不讓身體及時恢覆,日積月累下來的損害會極大的縮短他們的壽命。

一如她在沒有星耀支撐下動用力量,消耗的其實就是自己的生命。

下面那些戴著枷鎖的人,並不完全算得上是她的族人,但從他們身上的花紋來看,溶有她們一族的血脈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他們才能擁有比別人更強大的精神力和治愈力,當帶著恢覆力的血幹涸,也不能生養下一代為那些人繼續奴役,精神力就是他們最後可以被壓榨的價值。

無妄之災,完全是無妄之災。

這個時候,高大的祭臺上緩緩升起了一個圓柱形的金屬體,上面均勻分布著一個個膠囊式的容器,那些帶著枷鎖的白衣囚犯被黑衣人粗魯的推進了容器之中。

他們神情麻木,似乎已經喪失了所有的希望,毫不反抗的任由自己被扣進了封閉的膠囊。

接下來,黑色的金屬倉緩緩地覆蓋在圓柱體的外側,上面繪著神秘花紋,從風音的角度看過去,很像是一只擁有三對翅膀的巨龍。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圓柱開始不斷的上升,不斷拔高的柱體中鑲嵌的都是跟之前一樣的透明膠囊,不斷被黑色金屬外層包裹。

在那些已經封閉的膠囊中,有的躺著奄奄一息的白衣人,有的則只剩下一攤白骨。這樣的膠囊倉會被人為取出來,然後填上新的空倉替代。

黑柱越升越高,外層的黑色金屬一層層的掛上去,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堅固的金屬體。

竟然是跟軍火公司地面上聳立的巨柱一模一樣!

原來那些柱子竟然還有這樣的玄機?

黑暗龍神、獻祭的祭品、一定要設立在飛馬星的軍火公司......

飛馬星到底有什麽秘密,值得達特全族這樣費盡心力?

正想著,只聽祭壇上的黑袍男人大笑了一聲,朝著臺下狂熱的人群喊道。

“各位,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的祭品收集已經達到了一定數量,相信龍神很快就會降臨!”

“百年前我們發現了神的遺跡,我們在那裏找到了神力的反應!”

“這代表什麽?”

“這代表那個偉大的種族已經來到我們的世界,也許他正在沈睡,等待著我們這群神的後裔將他喚醒!”

“在我們的血脈中,有黑暗龍神的力量,所以我們才能如此強大!”

“菲龍根是不可戰勝的!未來將會是我們的,讓我們舉起酒杯,共同期待達特時代的降臨!”

他的話音剛落,空闊的場地內無數只紫色照明燈忽然同時發亮,將原本神秘詭譎的空間照射的亮如白晝。

風音這才看清楚,原來場內金屬墻壁上都雕刻有各色圖案,大部分畫的都是菲龍根,從三對翅膀到六對翅膀不等,代表了菲龍根內部的等級。

在場眾人手中高舉的酒杯中斟滿了淡粉色的液體。

風音的精神場迅速的延伸過去,幾乎在觸碰到那液體的瞬間就立刻知道那究竟是什麽。

血,被稀釋了血,帶有微量花夜族血脈的血。

是那群白衣囚徒的。

在全族隱匿的千百年後,沒想到還有後裔存活,即使血脈已經非常稀薄,但依舊含有珍貴的力量。

風音看著那些狂熱的信徒將手中的血一飲而盡,眼眸清冷如冰。

她就這樣坐在中央金庫的地板上,看著在接下來幾分鐘內,大部分人臉上浮現出一片或幾片不等的黑色鱗片,看著那些衣冠楚楚的男女瘋狂的嘶吼咆哮,一如沒有靈智的流浪蟲兵,終於忍不住嗤笑出聲。

呵呵。

什麽神龍血脈,真是異想天開的蠢貨啊。

☆、等我吃晚飯

眼見著場面開始朝糜爛的方向發展,風音再也沒興趣看下去,直接離開了中央金庫。

一回到賓館房間,她忍不住“哇”的吐了一口血出來,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越發沒了血色。

頻繁的傳輸、厚金屬結構重組,再加上精神力場的拓展,她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身體虛軟的隨時都能倒下。

更要命的是遇上了達特家那群瘋子!

也不知他們是怎樣做到的,竟然在身體中混入了菲龍根的力量!

要知道這種生物最令人恐懼的就是不穩定的精神力場,原本就虛弱的她倒黴遇上一群瘋子的精神暴走!

就算這些精神場並不強大,可架不住數量太多,疊加在一起也夠她喝一壺的了。

她抽出紙巾擦了擦血跡,冷靜的將一整瓶沐浴劑倒進了馬桶,然後將血、沐浴劑和紙巾的混合物一並沖了下去。

她血中含有的能量遠比那些瘋子喝的要大得多。既然達特知道了血的秘密,她就必須比平時更小心,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真正的身份。

遠眺軍火公司的方向,少女忽然覺得有些心煩氣躁。

她是要救那些人的,但僅憑她一人之力根本沒辦法和達特全部的精英對抗,單打獨鬥根本行不通。

真是麻煩!

她猛地仰倒在床,耗盡能量的身體徹底的放松下來,瞬間被疲倦包圍。

總之,先睡一覺再說吧。

再醒來的時候,通訊器在不停的震動。

她懶洋洋的閉著眼,根看也不看通訊器,假裝自己還在熟睡沒醒過來。

這個時候打過來的,不是霍威就是康頓,一個一個都是來要債的,沒什麽好事。

通訊器頑強的響著,大有她不接就不掛斷的意思。

最後還是少女扛不住先投了降,勉強爬到床頭附近,伸手抓起了那個已經瘋癲的腕帶。

上面顯示的是個陌生號碼,而且這個號碼下已經拉出了一條長長的未接提示。

“誰啊?真是意志驚人的偏執狂......”

風音悶悶的抓了抓頭發。

她確定這不是自己認識的號碼,也完全想象不出熟人中有哪個是這種死纏爛打的性格。

試探著按下了接通鍵,幾乎是在下一秒鐘她就後悔了。

是那個雙黑小子!

“你在哪裏?”

少年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黑色的襯衫領扣到了最上面一個紐扣,此時的他完全沒有床上的狂野浪蕩,禁欲的一如一個X冷淡。

他的聲音低沈中帶著些磁性,聽著很是悅耳。只是那種高高在上的精英式簡潔,每個字句都帶著不容忽視威壓和控制,聽的風音不怎麽舒服。

最要命的是,她忘了對方叫啥了!

呵呵呵。

一定是因為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或者因為目睹遠房親戚遭受非人折磨驚嚇過度.......

再傻也知道如果這時候問“請問您找哪位?”之類的一定會死,所以機智的少女只猶豫了一秒鐘,就幹脆利落的向對方匯報了自己的位置。

“我在飛馬星。”

隱瞞是沒用的,對方既然能夠查到自己的通訊賬號,軍用線路就已經鎖定自己的詳細坐標,說不說都是一樣的。

聽她這麽說,少年微微皺了皺眉。

“飛馬星?杯星團?你去那兒做什麽?”

“啊.......有點事......”

“什麽事?”

“私事,不太方便說。”

“什麽私事?為什麽不方便?你去飛馬星幹什麽?”

躺在床上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氣。

她錯了。

他是個意志堅定但是聽不懂暗示的偏執狂!

已經說的這麽婉轉他為什麽還要追問?一般人聽到這樣程度的拒絕不是應該心領神會了嗎?!

忍住掀桌的沖動,她憋出一個極度生硬的笑容。

“你找我什麽事?”

一聽她這麽問,少年白皙的面頰忽然有些泛紅,原本堅定如冰的眼神瞬間散了。

“約好晚上一起吃飯,我去找你的時候你不在。”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只是簡單的一個陳述句,少女竟然在其中聽出了幾分委屈。

“啊......”

女壯士有些尷尬的坐起身,看著全息投影中的少年,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那個啊......我忘了說,因為要去旅行,所以晚飯是不可能一起吃啦。”

少年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

“我已經在去飛馬星的路上,你等我,我們一起吃晚飯。”

呵呵.......個鬼啊!

忽然燥起來的少女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她悶悶的看著面前的全息圖像,然後果斷的切掉了通訊信號。

站起身,郁悶的在房間裏走了三個來回,這股忽然躥升的怒氣才逐漸消散了下去。

現在,她終於可以好好的想一下目前的情況了。

人是要救的。已經被困在金屬柱裏的她無能為力,但被關起來的那些卻不能袖手旁觀。

問題是人被關在哪兒了?

“深淵”的前身是軍部著名的不祥之艦“海德拉巴”號,歷任艦長無一熬到平安退休,除了最後一任魏瑟準將死於意外,餘下的大都在帝國對外作戰中塤亡。

伊弗裏希接手之後,將整艘戰艦翻修一新,從動力核到外部塗裝,徹底抹除了海德拉巴所有的痕跡。

新誕生的旗艦“深淵”,摒棄了帝國最流行的覆古奢華的造型,改為優雅洗練的簡約設計。雖然圖紙的來源成迷,但從性能上來說,這艘同帝國軍部星艦通用畫風格格不入的旗艦,卻刷出了極其出色的性能指標,對當初還很貧窮的第七艦隊來說,簡直就是物美價廉的代表。

資本累積完畢之後,第七艦隊內部對這樣簡約的近乎樸素的造型出現不同的聲音。

最普遍的說法是:

“根本配不上總督閣下本人的美貌,坐在這樣黯淡無光的指揮座上,簡直是對總督閣下的羞辱!”

“就算不能像雪原之狼那麽華麗,至少不能比第六艦隊的窮鬼差啊......我們不差錢!”等等……

不過身處事件中心的總督本人卻並不在意。

除了性能優化之外,伊弗裏希堅持保留了“深淵”最原始的設計,內飾風格從成艦之初從未更改,這在各大艦隊中都是極少見的情況。

此時,雙黑總督正坐在艦橋指揮椅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已經沒了聲音的通訊器。

掛斷了。

“閣下,要不要重新接通?”

金發副官小心翼翼的看了上司一眼,輕聲提示道。

“不用。”

少年的唇角微微彎起了一個溫和的弧度,不甚在意的說道。

可憐的副官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跟隨閣下這麽多年,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膽敢掛掉閣下的通訊請求,就連惡名昭著的星盜頭子都做不到!

不過......看閣下似乎還挺高興的......

他正想著,忽聽少年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什麽時候到達飛馬星?”

“大概還需要半小時左右。”

“達特已經在西格瑪區做了安排,明天上午您將和恩祖拉·達特有個午餐會,晚上達特家族安排了歡迎宴會。”

金發副官認真的報告著。

“所以晚上我沒有安排?”

雙黑總督輕輕敲了一下指揮座的操作臺。

“噢,是的,目前看是沒有。”

艾爾肯點了點頭。

他有點摸不清上司的意思。

“那就不要安排了,到了飛馬星你們按計劃休整,有事隨時向我匯報。”

哦,這事總督大人準備外宿。

聯想到被掛掉電話還能笑出來的驚悚畫面,金發副官依稀聞到了春天的氣息。

啊,開放季真好。

不過.....好像那位小姐的脾氣不是很好呢.......

他不敢笑,恭敬的微一躬身,表示自己記下了。

伊弗裏希並沒註意到下屬的小心思,他現在全身心的沈浸在即將見到心愛人的興奮之中。

雖然只是短短幾天的分離,卻漫長的好像過了一輩子。

在失去她消息的那段時間,他覺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來自血脈中的空虛和暴戾讓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就連霍威·卡德拉佩森都看出了異常。

他知道他一定會調查他失控的原因。第七艦隊的立場不明,自從他回歸中央星域之後,一直對回歸家族的要求不置可否,這讓卡德拉佩森的那些老家夥們很不放心。

可是那又怎樣呢?

雙黑少年嗤笑了一聲,墨玉一樣的眸中刀光四射,絲毫沒有被豪強盯上的擔憂。

皇帝被刺,卡德拉佩森惹了大麻煩,霍威收拾爛攤子都來不及,哪有心思琢磨他的事。

等他能騰出手的時候,自己早就守在風音身邊了!

嗯……他們知道也好,免得有不開眼的總圍著她轉悠,他看著礙眼。

☆、你說過的,我記得

半小時後,通體暗黑的“深淵”號緩緩降落在飛馬星西格瑪區一個隱秘的軍用空港。

沒有鮮花、沒有隆重的歡迎儀式。然而若有人看到此刻站在空港泊位前等候的那幾個身影,立刻就會明白帝國巨富達特家族對於這位客人有多上心。

費·達特和利·達特,恩祖拉的雙生兒子,達特家族的雙子星,未來的家主候補,為了保證安全從不會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的兩個人,這次卻齊齊站在泊位前。

達特在用這樣的方式表示自己的誠意。

“閣下,歡迎來到飛馬星。”

費·達特當先一步,笑著對伊弗裏希說道。

雙黑總督點了點頭,簡單和對方寒暄了幾句,雙方便按照既定的安排上了車。

“閣下來的正好,這幾天剛好是我們飛馬星一年一度的夏中祭典,家族今年請來了威格林納劇團來做巡演。”

“我和他們的團務長是好朋友,如果閣下有意......”

“不,感謝您的好意,我晚上有約。”

伊弗裏希直接打斷了費達特的暗示,語氣淡淡的說道。

少年今天並沒穿著第七艦隊的標志制服,而是一身很普通的休閑裝扮。即便是這樣,坐在他對面的達特兄弟依舊感受到一種難以抵禦的威壓,定力稍差的利達特甚至根本沒辦法跟他的目光對視,只得失禮之極的看向窗外,心中暗暗叫苦。

直到少年中途下車,他才猛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一臉解脫的說道。

“噢,太可怕了,我頭一次見到威壓這麽外放的家夥!跟他坐對面總覺得是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果然不愧是不祥之人,我該不會中了什麽詛咒了吧。”

費達特瞪了自家弟弟一眼,想罵這個弟弟窩囊,可他自己也是腿軟的厲害,於是悶悶的把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利的感覺沒錯,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他感覺自己不是在和人坐在一起,而是面對著一個巨大龐然的兇獸,處於本能的畏懼和臣服讓他完全失掉了應有的招待水準,勉強想出來的威格林納劇團也被對方不留情面的拒絕,簡直丟臉之極。

“啊,那小子也是個怪咖,哥你說起為威格林納他都不動心,該不會是土包子不明白女人的好處吧.......”

危機解除,利達特的腦子立刻恢覆了活力,開始津津有味的點評起剛才的貴賓。

威格林納劇團,一個聞名帝國的半玩票劇團,團員大多是奧汀貴族守寡的太太和獨身的小姐,最出名的不是劇目,而是團員們的風流韻事。

能被威格林納的女演員看中,一夜春宵,這是很多奧汀男性夢寐以求的浪漫。

“或者.......那小子的東西不好用......?”

利達特忽發奇想的說道。

然後他就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有道理,興致勃勃的跟雙生哥哥分享道。

“沒錯!那小子不是一直沒有緋聞嗎?說不定就是這個緣故呢!”

“雙黑......嘿嘿,傳說中代表厄運的人,說不定自己本身就是有毛病的吧,要不誰家會因為這個把孩子扔了呢?”

“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麽可能對女人沒想法?尤其是在邊境星球,聽說那裏的女人火辣夠勁兒,對上眼就能來一發......”

“利!”

費達特聽不下去了。

他倒不是想要維護伊弗裏希,只是單純看不下去自家弟弟說起邊境女人就兩眼放光的色狼樣。

他們的血統如此高貴,怎能和那種卑賤的人攪在一起,他不能容忍。

傳說中“東西不好用”的少年正站在一家大型購物中心的門前。

金發副官偷看了上司一眼,指著不遠處那閃個不停的霓虹標志,

小心翼翼的說道。

“閣下,這就是附近最大的食材中心了......”

他們剛一下車,立刻有第七艦隊的探子送來一輛懸浮車,隨車附上一套導航地圖,上面詳細標註了附近每棟建築的詳細情況。

雙黑總督選擇的第一站,就是到中心購物區踩點。

“知道了。”

少年點了點頭,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屬。

“我有事,你自己先回達特安排的地方。”

“閣下!您一個人......”

“就這麽決定了。”

說著,少年毫不猶豫的上了車,用純熟的星艦駕駛手法把車飈走,只留下欲哭無淚的金發副官獨自站在原地。

叮咚——

門鈴響了。

風音從床上猛地跳起來,快步沖到了大門旁邊。

“誰?”

“是我。”

少女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確定這個聲音她不認識。

“抱歉,您是不是走錯了?”

聽到她的問話,對方顯然怔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竟然會聽不出自己的聲音。

有些失落,又有點兒委屈。

不過他們分開了這麽久,一時生疏也是很正常的。

少年很快幫心愛的人找好了理由,打起精神繼續說道。

“我是伊弗裏希。”

“風音,我在門外。”

霍威安排的落腳地是坐落在阿爾法區東南位置的一座頂級豪華度假酒店。

酒店占地面積非常大,裏面的設施也很齊備,是飛馬星最受歡迎的旅游地之一,房間常年供不應求。

周圍都是來旅游的游客,風音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得罪自己這位超大牌的“債主”,乖乖打開了房門。

門廳裏的燈光亮著,身姿筆挺的少年一身淺色休閑服站在門外。若不是那格外顯眼的雙黑特征,她幾乎以為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只是一位特殊英俊的奧汀少年而已。

看到她,他立刻彎起眉眼,溫柔的說道。

“音音,我來了。”

“車子在樓下,我們去買晚飯的材料吧。”

聽他這麽說,少女怔楞了片刻。

她這才記起掛斷通訊之前,他是說要一起吃完晚飯的,只不過她沒怎麽當真。

所以,這是要自己做晚飯嗎?

她有多久沒有自己親手準備食物了?

除了在艾麗西亞烹飪課之外,在她的記憶中並沒有自己做飯的畫面。

“額......不瞞你說,我的烹飪成績是E......”

少女有些尷尬的說道。

雖然揭老底是件丟臉的事,但讓她親自動手會更丟人,還是先把醜話說在前面比較好。

“沒關系。”

少年好脾氣的說道。

“其實這幾年我也有鉆研技術,你只要做一道主食就好,別的我來。”

說著,還有點小驕傲小期待的看向對方,似乎很希望她誇讚自己一下。

少女被這熱情的眼神逼退了一大步。

那一雙黑眸澄澈明亮,一瞬間亮的有如天邊最亮的星,讓她有一瞬間的晃神。

然後......

就莫名其妙的跟他坐在車裏了。

風音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角。

麻蛋!美色誤人!上了賊船了。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購物中心門前,少年幹脆利落的停好車,收回操作臺,然後笑瞇瞇的向著副駕駛的少女伸出手。

她想了想,還是認命的將手放了上去,任由他拉著自己進了食材商店。

“燒倫琴蝦、清水扇幹貝、維鷲、紅絲根焗牛虻菇、用北蘇裏弧獸的肉粒拌海思藻,滴一點兒維拉紅酒......”

少年一手拎著提籃,一手牢牢抓著她的手腕,嘴裏還不停歇的念叨著。

她聽了一會兒,發現每一道菜的搭配都完全不符合奧汀人的飲食習慣,但無一不符合自己的口味,頓覺找到了同好。

“這些......你是怎麽想到的?”

她有些好奇的問道。

卻見少年低下頭,墨玉一樣的眸中閃過一抹古怪的情緒,似是懷念,又夾雜著沈重的懊悔。

“是你告訴我的。”

他輕聲說道。

“營養劑沒了,我們都在餓肚子的時候,你一樣一樣的說給我聽的。”

他記得那個已經不覆精致的小姑娘掰著手指一字一句的念叨著這些奇怪的菜名,還說將來安全之後一定要每一樣都嘗一嘗。

雖然那時候,他總是很無禮的打斷她,毫不留情的嘲笑她,將自己的絕望和沮喪全部用惡毒的言語宣洩在她身上。

可這些聽起來就可笑的菜名卻牢牢嵌在了他的心裏,成為他不能抹去的一個執念。

“你說將來要吃個夠,現在有機會了,我幫你實現。”

風音楞住了。

雖然對他說的情景完全沒有印象,但她卻因為他的話有些莫名感動。

她能說這樣的話給他,想必當時是很信任他的吧,這裏面的好些食材已經消失,卻是她一族最常見的食譜。

她有看了一眼身姿筆挺的少年,忽然覺得心裏有些怪怪的。

☆、總督是個心機婊

食材當然沒有,就算在號稱“有錢就能買到全宇宙”的飛馬星,已經滅絕的東西還是找不到。

總督先生有些沮喪,默默的提著籃子一遍遍的走過食材區的每個架子,不死心的想要找到自己遺漏的目標。

每一次都是失望。

最後還是風音看不下去,隨便挑了幾樣常見的食物放在籃子裏,這才讓他滿是郁悶的臉上重現光輝。

“等我們回西北星,我讓開荒隊去找找看,也許星盜那邊會知道。”

他頓了頓,像是怕她搞不清楚情況一樣的補充道。

“我的艦隊總部在西北星,那邊雖然離中心星域遠了點兒,但是並不荒涼,好多這邊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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